踏入城门后,卡维觉得城内的气氛有些不同。但凡是主要的街道,必然挤满了人群,他们欢呼跳跃,小孩子们更是拿着面包互相投掷。面包的独特香味和人们的快乐心情弥漫在城内。两人很困惑,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,急忙向教会走去。因为城内不允许骑马,莉娜只能紧紧地跟着卡维。
一路上,到处都能看见小块的黄面包,它们或是卡在下水道口,或是堆积在墙角,或是零散地落在地上。经过市镇广场时,这里简直成了面包的海洋,大量的人群在这来来回回的喧闹,这里也搭建了许多简便的店铺,还竖起了许多旗帜。
卡维拾起地上的面包,看了看,然后递给莉娜。面包很轻,发酵时间应该很长,掰开看,里面几乎是空心的,用料连平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。但是如此数量,所消耗的麦粉可是很可怕的。
“这个不能吃呢,似乎是很劣质的小麦粉。”
卡维突然想起了什么,他说,“我记起来了,这应该是秋丰祭。”
莉娜脑袋略微偏向一边,很是好奇的看向卡维。
但是,我记得因为教会的入驻,官方已经取缔了这个节庆。这可能是民间自发的,但不管如何,那商人应该很高兴。卡维一边想着,一边说,“具体的,问问主教可能就知道了。”
“嗯。看他们那么快乐的样子,我也想去参加呢。”
这可能是祭祀异神的,想这么说的卡维看到莉娜那一脸雀跃的表情,便将其咽回了肚子。
在穿过一堆又一堆的人群之后,他们来到了教会所在地,先前被称为普洱大礼堂的地方。
这早先是用来祭祀异神普洱,但因失去了民众的信耐而逐渐空闲。因为原本就是祭祀用的神殿,用来做教会,不需要过多改造,所以教会便在众多候选地址中,选则了它。
莉娜先行进入了教会大厅,卡维则将马送往马厩。等卡维回头走进大厅的时候,除了正四下张望的莉娜,一个人也没看见。
“大家去哪了?”莉娜推开休息室的门,里面也没有人,“咦,奇怪了。”
卡维环顾四周,物件装饰摆放的很整齐,地面也打扫的一尘不染,看样子应该是集体出行,但教会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。不过,那个主教的话,也说不定……
这时,随着大厅一侧的木门推开,一名体型臃肿的中年女性出现了,看她的装扮,应该也算是神职者。
“老妈!”莉娜像是看见了救星,立刻跑上前去,“我回来了呢!”
被称为老妈的女子露出母亲般的笑容,或是说卡维觉得她拥有着母亲般的亲和力。她搂住面前的莉娜,像是许久未见,“莉娜你长高了哦。”
“哪有啊,一个星期都不到……”
“但是,总感觉有些变化。用烹饪的说法,你像是被洒上了些特色佐料,味道被微妙地改变了。”她仔细瞅了瞅莉娜的脸蛋,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女儿。
莉娜没有回话,只是很享受这种关爱。可卡维知道,这位中年女性是教会内部的料理师,名叫伊莱米,虽然被称为老妈,但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。当初出发的时候,伊莱米这位老妈就曾多番叮嘱自己要照顾好莉娜,不能有什么闪失。但就其结果来说,莉娜的体内多了一个灵魂,应算是个很大的闪失了。当然,这事是不能告诉她的。
抱了好一会,伊莱米才瞅见卡维,她善意地挥挥手,笑着说,“哎,我还没注意到你这小不点!一路上辛苦你啦,哦,对,你们来厨房,这有许多好吃的。”
被别人称作小不点,卡维是很难受的,但因知道对方并无恶意,所以也不好辩驳。
这个所谓的厨房很大,但真正利用的空间却不到四分之一,余下的只是空空地铺着地毡。因为这间教会的人并不算多,往日的餐饮都是由伊莱姆和另两个人共同打理,只是今天并没有他们的影子。
“老妈,大家都去哪了,一个都没在,好奇怪呢。”
“被海格拉出去参加祭典去了!我嘛,一要做饭,二要看家,三呢,也不太想去。明明是祭祀异神,不知道海格是怎么想的。”伊莱米一边为两人加热牛奶,一边埋怨道,“都这时候了,也该回来一两个人了吧。”
“哎,异神的祭祀?”莉娜吃惊地叫出声来,主教怎么会让大家参加这种祭典呢?想起自己的体内也有个被人称为神的存在,便又恢复声调,“主教大人为什么会这么做?”
“既然是庆典啦,为什么不参加?只要是归我管的,都得去啊,快乐是要一起的!~”伊莱米学着主教海格的腔调,扭起身子,还用手拨弄着刘海。惟妙惟肖的模仿让莉娜笑出声来,看来,海格主教的本性,大家都一清二楚。
牛奶的浓香刺激着卡维的嗅觉,出于习惯,他努力掩藏住拉起就喝的念头,表现的很平静。可他那微微张合的双唇,那投向牛奶的视线,伊莱米很快就察觉了出来。
“不经加热,可是会犯了女神的大祭哦,小不点。”她露出笑容,告诫他。
没想过会被别人看穿,卡维的脸顿时红了起来。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,他最后只好憋出句,“我,知道了。”随后一想,他又站起身,及其严肃地说,“我叫卡维,是名骑士。”虽然也知道自己的个头并不算高,但被别人称为小不点,还是很不好受的。
“哎呀,我当然知道你叫卡维啦,叫小不点顺口一些!对吧,莉娜?”伊莱米变相地表示称呼不改,还鼓动莉娜也这么做。
莉娜连忙张开拇指与食指,比划着其间的距离,说:“虽然卡维个子不高,但还是比我高这么多呢。所以我这么称呼,不太好呢。”
“这差距还没有土豆片厚,不管你了,我就这么叫了,在这个教会里还没有人敢干涉我。小不点?”伊莱米虽然并没有恶意,但卡维听着可是难受极了,但难受归难受,莉娜是什么时候测的身高差距啊。
“呃……算了。”卡维说完,便放弃似地坐了下来。牛奶再次占据了他的视野与脑海。
等三人从厨房回来的时候,大厅的正门外,有两个人并肩走了进来。
其中一个有着透蓝的眼瞳,栗色的短发,棱角鲜明的脸庞,下颚还留有着短簇的胡须。他身着红色外套,边角处都镶有金色,看上去极为昂贵,手中握着柄褐色权杖,一端的蓝宝石闪闪发光。从这些可以大致判断出,是这里的重要人物。
另一个留着金发,举止优雅,不时间还会拨弄额前刘海,身着圣职者的白色长袍,胸前挂有金属坠饰。身形极为庄重,骨子里却透出贵族少爷的感觉,没错他就是海格主教。
海格瞧见了莉娜与卡维,本想直接走过去,但碍于身旁有人,便挥手示意了一下。另一人也看了看他们,那目光虽然没有敌意,但也称不上友好。随后,两人便向走廊的一侧走去。
“没有见过的人……”莉娜嘀咕着,她转身看向卡维。后者正蹲在地上,双手擎着盛有牛奶的水杯,一脸幸福的吸着牛奶香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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